（二）
可怀念的仅仅是脸吗？
当然不止。怀念的是那个时代多彩而包容的审美，女生的帅气或性感都被视为理所应当的东西。
怀念她们摇曳生姿的个性。袁咏仪也曾大大咧咧在节目上讲起自己过往的错误情史，说那个时候他买了不一样的花摆满整个房间，我也会虚荣啊。
其实更怀念她们自知的美，大美人的美总是张扬和浓烈的，小美人的美也是精雕细琢的。但本来就是美，为何又要藏着掖着呢？
最近网络上还流传一个当年《东成西就》剧组的探班视频，是真的神仙阵容，该收录进罕见合集。张国荣、张曼玉、王祖贤、梁朝伟呆在一起，就站在乌七八糟的拍摄地，镜头左晃右晃，更让眼球不知道看谁。
为啥？看谁都不够看。他们都穿古装，扎发髻，每个人都清风道骨，站在那有自己的气质。明明什么也没做，就让人觉得眼花缭乱。而我们如今的美人们，有很多精修图，也会有美得生动的时候，但那些生动和粗砺感真的被允许了吗？
好像没有。
说到底，人们怀念，除了好看，除了那里面有真正的江湖气，还有：每个人都是自己，被岁月炼得独一无二、无可代替。经典美人身上，我更加想念那份自由感。
他们业务能力精湛是其一，其二他们不是标准品，不受限制。
“做自己”，不就是张曼玉。谈交友观，她说“有多好人我也没欲望跟他聊天，只会感谢你是一个好人。”张国荣点评说，曼玉有时候真实地让人觉得嚣张。
谈婚姻，她想了一遍前男友，说“我想过跟他们结婚，但有时候真的是合不来，就不要结婚了。”这一点梅艳芳也在访谈里说过，“其实好多好幸福的婚姻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叫幸福，但是我不赞成。我奉劝女人一声。”
张曼玉还在节目上轻轻松松地提起过有人挑拨她与钟楚红，但她知道那就是挑拨。放在如今我们当然是看不到的，无论情分到哪、是否投缘还是分崩离析，大抵只能从是否祝了“生日快乐”微博里探寻。
我们听不见真心话，自然也看不见真心人。我们的演员和艺人遵循着设定好的轨迹运行，如果没有意外，就永远是远方一颗明亮的星球。缺失的是：我想要怎样，满溢的是：我应该怎样。